享受着酒店清场、饭菜讲究、舞蹈演员专为其演出,连广州珠江新城的四季酒店都不得不为他量身定做每一项服务。
1997年,许家印在广州看中了鹏达公司搞的合资企业广州天帝,公司虽然不算大,但对他来说是个机会。
当时的恒大在广州的房地产圈子里压根儿没啥名气,顶多算个小角色,连行业里的老玩家可能都没听说过。
这块地原来是个农药厂,厂子早就停了,地皮空在那里,周围的环境也谈不上好,杂草丛生,厂房破旧。
许家印看中这块地的潜力,决定在这儿开发楼盘,名字起得挺响亮,叫“金碧花园”。
现实没那么简单,首期地价款就得500万元,对刚起步的恒大来说不是小数目。许家印四处跑银行,找关系,想办法贷款,结果最多也只贷到了300万元。
那段时间,许家印几乎把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。他找来一些合作伙伴,商量能不能先垫资,或者分期付款;他还去和地块的卖方谈判,试图把首付款压低一点,甚至还拉来了几家小建筑公司,许诺项目建成后优先合作。
施工队进场的时候,工地上尘土飞扬,机器轰鸣,许家印经常亲自到现场盯着,工人们忙着拆除旧厂房,清理地基,他就在旁边和项目经理讨论进度,检查图纸,有时候还得亲自去协调材料供应。
“金碧花园”的开发过程并不顺利,广州的房地产市场之间的竞争激烈,周围还有不少老牌开发商的项目,广告铺天盖地,销售中心里人来人往。
许家印开始调整策略,亲自带团队去跑市场,找中介合作,推出一些优惠政策,比如首付分期、送家电,甚至还组织了看房团,包大巴车拉人来看楼。
到了1998年,楼盘的首期工程基本完工,交房的时候,业主们拿着钥匙,走进新家。
到了1999年,恒大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。广州的房地产圈子里开始有人提到恒大这一个名字,不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。
行业评比的时候,恒大集团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广州房地产企业总实力30强的榜单上,排名还不低,直接冲到了第七名。
2004年,许家印提出了“规模+品牌”的战略,把眼光放得更远,不再满足于广州一隅。恒大在广州的房地产市场中站稳了脚跟,从上千家企业中脱颖而出,成功挤进了广州10强的行列。
那时候,广州的房产市场之间的竞争激烈,老牌企业盘踞已久,恒大能杀出重围,靠的是步步为营的布局和对市场的精准把握。
同年,许家印开始把触角伸向全国,他派出了200多名员工,分头奔赴中国的二线城市,像是长沙、武汉、成都这些地方。
恒大在全国的扩张计划就此拉开帷幕,每到一个城市,先是拿地,然后迅速启动开发,项目一个接一个落地,速度快得让人咋舌。
从2004年到2009年,恒大的版图从广州辐射到了几十个城市,楼盘数量翻了好几倍,销售额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到了2009年11月5日,恒大地产正式在香港联交所敲钟上市,那天的收盘市值定格在705亿港元,直接成了内地在港上市的最大非国有企业。
上市当天,恒大的股票受到热捧,投资者挤破头想分一杯羹,交易大厅里人声鼎沸,屏幕上的数字跳个不停。
许家印的身家也因为这次上市暴涨到了480亿港元,折算成人民币大约422亿元,一跃成为中国内地的首富。
许家印的日常用奢靡两个字形容一点都不夸张。他走到哪里,排场就跟到哪里,出入酒店的时候,整个楼层得提前清场,确保没人打扰。
电梯也不是随便用的,得有专人控制,开关门的时间都得掐得准准的,活像个移动的行宫。
尤其是在广州珠江新城的四季酒店,恒大团队早就跟酒店打好了招呼,每次许家印入住,房间的湿度必须调到50%,温度得恒定在23℃,稍微偏一点都不行。
床头柜上,每次都会摆上日本产的晴王青提,还得从国外空运过来,还有法国矿泉水,整齐摆成一排,等着他随时拿来喝。
细节都是提前写进要求的,酒店服务员得按清单一项项落实,连绿植的摆放角度都得用尺子量,确保误差不超过几毫米。
更夸张的是,他还专门组建了恒大歌舞团,里面招了200多名舞蹈演员,全是从国内顶尖艺术院校挑出来的。
每年得排练大型节目,比如《千手观音》这种需要几十人配合的舞蹈,动作整齐划一,光是服装和道具就得花不少钱。
据统计,歌舞团每年的开支超过1亿元,资金直接从恒大集团拨过去,而这些表演大多时候只有许家印一个人坐在台下看。
不过,这奢靡的背后还有更复杂的操作。2021年,恒大债务危机浮出水面时,有消息曝出许家印通过“技术性离婚”把400亿资产转到了前妻丁玉梅名下。
丁玉梅拿到了这笔巨款,但事情没那么简单,后来英国法院介入,裁定她每个月只能从这笔钱里支取2万英镑作为生活费。
恒大的野心从来不局限在房地产这一块,许家印把触角伸到了多个领域,搞出了不少大动静。
2010年,他接手了广州足球俱乐部,改名恒大足球俱乐部,砸下重金签球员、请教练,短短几年就让球队在2013年和2015年两度捧起亚冠冠军奖杯。
那段时间,恒大足球的名字响彻亚洲足坛,比赛日的主场门票一票难求,球迷们穿着队服走街串巷,俱乐部的训练基地也修得像模像样,连外籍教练都得配上专属团队。
许家印还不满足于此,2018年,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新能源汽车,成立了恒大汽车,喊出了要造“世界一流新能源车”的口号。
没过多久,恒大汽车就通过一系列收购和宣传,把估值炒到了4000亿元,长期资金市场一片看好,投资机构排队送钱,连工厂的规划图都成了新闻。
除了足球和汽车,恒大冰泉也成了另一个招牌,2013年推出后,广告直接铺满了央视黄金时段,瓶装水摆进超市货架,营销做得风生水起。
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住底下的隐患。2021年,普华永道审计恒大的账目时,爆出了惊人数字:子公司虚增收入超过5000亿元,这个数额相当于把广州塔的建造成本凭空报了120次。
虚增的收入背后,是2.4万亿的巨额债务,债务问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2021年下半年,恒大慢慢的出现兑付危机,多个楼盘停工,供应商上门讨债,股价一路狂跌。
到了2023年9月28日,事情彻底失控,许家印因涉嫌违法犯罪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。
那天之后,他从恒大总部的高楼里消失,生活轨迹从豪宅里的精致讲究,转到了深圳特别拘留所的铁门之内。
以前,他在豪宅里吃饭,菜单得按他的口味定制,食材从海鲜到水果都得挑最好的,连摆盘都得像艺术品一样精致,连服务员摆筷子的顺序都有讲究。
可到了拘留所,伙食全是统一发放,每天三餐按点送来,菜色简单,主食就是米饭配上几样素菜,偶尔有点肉,味道谈不上好坏,更别提什么摆盘了。
许家印过去挑剔的习惯还在,但现在只能在这些有限的饭菜里挑挑拣拣,能吃的就多吃点,不合口味的就少动几筷子。
睡觉的环境变化更大,豪宅里他的卧室得绝对安静,电器上的小灯都得用黑胶布贴住,窗帘得拉得一丝光都不漏,床垫和枕头都得是特制的。
可拘留所里,大通铺是标配,一个房间挤七八个人,晚上有人打呼噜,有人翻身,声音混在一起,想睡个安稳觉几乎不可能。
不过,因为他曾经的身份地位,拘留所里可能给了点特殊待遇,安排了个简陋的单间,床板硬邦邦,墙面灰扑扑,但至少不用跟人挤着睡。
每天的安排也变得单调,早上起床后,除了基本洗漱,就是等着放风,放风时间只有半小时,能到院子里走几圈,呼吸点新鲜空气。
到了晚上7点,管教组织所有人聚在一起,搬着小板凳看CCTV的《新闻联播》,30分钟的节目成了固定的消遣,播完就回房休息。
2024年,信托圈里传出消息,许家印还在深圳特别拘留所,身体健康情况据说不错,拘留所里配了医生,按时进行检查身体,伙食比普通拘留所稍好些,能吃到点热乎饭菜。
特别拘留所的条件本来就比一般地方强,管理上也更严格,他的日常起居都有人盯着。
关于他是否正式起诉、拘留多久,甚至有没有可能获释,都没有确切说法传出来。